看完这部电影,我诞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公民凯恩》是如何做到在多次世界范围内的电影排名斩获第一名,且被认为是“最伟大的电影之一”的存在?
这样的念头并不是无故出现的,影片所要表现的内容在我看来完全是单靠导演的主观意识因素形成的,影片的结构脉络十分空洞,以至于影片结构导向出来的内容令我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报员汤普逊说:玫瑰花瓣只是拼图中的一片,寻找这个东西毫无意义,而且也根本找不到,因为说不定这是他的胡言乱语。但是随着他的讲话结束,摄像机上升,然后俯拍众多凯恩的藏品,之后摄像机聚焦在火炉中正在燃烧的雪橇,因此我们清楚的看到了印在凯恩小时候拥有的雪橇上面的字词“玫瑰花瓣”。这似乎是摄像机在和汤普逊说:“你这个笨蛋,看这里,你要找的答案在这,在没有用尽全力寻找答案之前,不要轻而易举地下结论!”
我不懂导演安排一段矛盾的对白有何用意,甚至不明白由这矛盾引起的两种结局——一种是认为玫瑰花瓣只是毫无意义的一个说辞;一种是认为玫瑰花瓣是具体存在的,凯恩的精神图腾——作为电影的尾巴有什么特殊的安排。这是一部表面看起来像是纪传体影片,通过一个记者报员的调查来介绍报业大亨凯恩的电影,但是看起来又像是是一部烧脑的悬疑片,不过这不是简单的悬疑片,不要以为你知道了“玫瑰花瓣”在哪就找到了答案,因为答案不是这个单词,而是为什么凯恩要说这个单词。所以你要是想解读这部影片,你还需要懂点“心理学”,对没错,想要真正地知道所谓的“玫瑰花瓣”,想要真正的知道导演在拍些什么,编剧在写什么样的故事,你需要了解这样的一个人物:弗洛伊德。以及他背后的“心理分析理论”。
大家好,我是土豆和西瓜,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著名影片《公民凯恩》的影片解析,欢迎大家的阅读。
影片的创作背景要是全部长篇大论地写出来不说枯燥无味,也显得占字符空间太多,因此在这里大都省略,大家只要知道这部影片的确是依据一位美国报业大亨创作的就足够了,其它相关的背景元素会慢慢介绍。
导演是奥逊威尔斯,这算是他的第一部好莱坞影片,也是他初来好莱坞能够自由创作的最后一部影片(初定合同是三部,但前两部因为种种因素腹死胎中)。威尔斯找来了格雷格托兰,以及赫尔曼曼凯维奇。前者是这部影片的摄像师,在1940年,他凭借《呼啸山庄》获得了奥斯卡最佳摄像奖,也许此时的他还不清楚,参与《公民凯恩》的拍摄是一件多么明智的选择;后者曼凯维奇则是《公民凯恩》的编剧,剧中玫瑰花瓣这一具象就是由他提出的。到后来影片成片后,威尔斯想独占功劳并说这部电影是他独自完成的,但显然曼凯维奇并不会如此简单地让事情就这样过去……两个人在电影外的争斗也给这部影片增添了传奇的色彩。
弗洛伊德本人和这部电影的关系不大,但是他的理论紧密环绕着这部影片主人公的思想精神,并且在无形中驱动着影片的发展。其一是俄狄浦斯情结,其二是恋物癖。这两种精神状态(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的确是解答影片中人物一举一动的关键,但是如果只追随这两种精神状态去探寻影片,那便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在寻找这部影片的真正闪光的地方时只有将影片的内容与形式高度结合起来,才是寻找答案的唯一出路。而对于这两个精神状态,我们只要简要的知道“恋物癖”是来自婴儿时期的阉割的焦虑;俄狄浦斯情结是影响人格形成的基本因素。
俄狄浦斯情结是弗洛伊德从以近亲通奸和弑父为主题的索福克勒斯的悲剧《俄狄浦斯王》借用的 。从神话角度来解读俄狄浦斯王的传说俄狄浦斯是杀死了自己不认识的父亲又与母亲结婚却不知真相的悲剧人物 ; 从精神分析的本质来说这个传说向我们展示了“认识你自己”的问题。这个问题不仅从生物个体方面解释了无意识对精神生活的影响而且从文化意义上很好地呈现了人类的欲望与规则的关系。因此在某种的意义上说俄狄浦斯情结是理解精神分析的基础。
影片的开头是如同1940年希区柯克的影片《蝴蝶梦》一般的开场。随着窥探式的镜头,我们从栅栏外,一步一步来到里面的城堡当中。尤其是栅栏上的“禁止进入”更为剧情的神秘氛围开了一个头。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从一片黑暗中涌破出来——镜头叠化——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屋中,外面是鹅毛纷飞般的雪花,画面又一转,原来我们是在一个水晶球当中。之后,凯恩的嘴巴出现了,一张一合间吐出来了影片的叙事线索“rosebud”(玫瑰花瓣)。然后,凯恩永远地沉睡了,水晶球也从他的手中跌落了下来,在阶梯上摔了个粉碎。
除去在城堡中的画面,在结尾我们也能看到与开头相对称的镜头:我们从城堡内部退了出来,然后闪现在栅栏外,镜头汇聚在那个“禁止进入”的牌子上面。这好像在宣告故事的结束,同时又是故事的另一个开始。其实,如果够仔细观看,就能明白不止影片的开头和结尾是对称的,影片的大部分情节都是对称演绎的。
比如记者汤普逊采访的全部角色苏珊,赛切尔,伯恩斯坦,李兰特和管家其中前三位的采访都是由高大的人物画像或者雕像引出的;汤普逊最开始采访的人物是凯恩最后的妻子苏珊小姐,但是苏珊小姐此时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因此汤普逊不得不作罢前往赛切尔图书馆去寻找真相。这样看来就算是一开始的剧情是去赛切尔图书馆也是可以的,但是为了和结尾再次寻找苏珊小姐的剧情相对,导演特地安排了第一次的情节;
水晶球的出现在全片中有三次,第一次出现在电影开头的凯恩手中,第二次出现在苏珊家的梳妆台上,第三次也是最后的出现在凯恩发火打砸苏珊房间中一切的时候,看到了水晶球,他拿了起来它,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嘴里还喃喃着:“rosebud(玫瑰花瓣)”。
讲到这里,我们似乎已经下意识地认为了水晶球就是玫瑰花瓣,而玫瑰花瓣也就意味着凯恩和苏珊的爱情没能圆满,他心存对苏珊的愧疚和对失去爱情之后的追悔莫及,毕竟导演暗示的是这样的明显。但是随着影片情节的继续推进,汤普逊站了出来,宣告誓言般说道:“别找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我们又陷入了真相“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泥潭之中。之后,正如我前文所述,真正的玫瑰花瓣出来了,在电影的最后,摄像机停在了火炉中凯恩幼时的雪橇上,我们看到了不是水晶球,也不是拼图碎片的玫瑰花瓣。
那到底玫瑰花瓣意味着什么呢?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片中童年的那场戏,那场戏便是整部电影的浓缩,也被称之为《小公民凯恩》。
雪天,旧房子,父母,资本的合同,破坏亲情的第三者——赛切尔,以及雪橇。看,什么都齐全了。
首先,我们先来说明在文章开头提到的“俄狄浦斯情结”。在凯恩的孩童时代,按道理讲应该是呆在父母的身边,茁壮成长,但是他的父亲显然不是一个好人,剧中提到,他的父亲经常殴打凯恩。因此凯恩自然更多地喜爱母亲。
这时,不可抗拒的外力——赛切尔,切断了他同母亲的联系,这也意味着“俄狄浦斯情结”的建立,凯恩抽象的恋母情结得到了具体的展现。而这段感情的再延续是凯恩将恋母情结象征般附加到了苏珊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当凯恩孤独流浪街头被水溅了一身的时候,是苏珊的出现救助了他——这更像是一个恋母式的爱情。我想,证据就是苏珊不想唱歌,凯恩仍着魔般强迫她唱歌,这应该就是凯恩精神病变的前兆。
而赛切尔本身也就成为了牺牲品,凯恩弑父般的表现,全部施加到他的身上,当赛切尔问凯恩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凯恩回答到:你所讨厌的人。
“恋物癖”这一点就好解释了,凯恩幼儿失去原来居住的房子,雪地,雪橇,在潜意识中影响着他的一切。恋物癖是将感情固着在某一物体上,并把它封存在潜意识当中,直到后来的某一时刻,不经意间全部出现。弗洛伊德这样说:“这是一个证据,珍贵却又微不足道,它保存和隐藏了一段不该失去的记忆。”
因此,凯恩将自己残缺的记忆,附加到了那个有雪天,有房屋的水晶球当中,再加上恋母式爱情的转移,苏珊本身也成为了一个记忆的封存。甚至在凯恩眼中,苏珊也成为了城堡中众多藏品中的一员,当苏珊离开的时候,他是那样的生气——因为他不轻易扔掉任何一件藏品。
当我们清楚了这些之后,再去看影片,就会发现凯恩的一生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的。朋友,亲人,爱人,甚至金钱,房子对他来说都是那样的遥远,我们所窥视的只不过是他精神世界的一角——这也是汤普逊说的,玫瑰花瓣的确是一个拼图,只不过不是他现实生活的一角,而是存在,并且只存在于他记忆深处的一角。这样看来,我们知道了这些,其实也没什么用,因为我们不是凯恩,没法成为同时患有恋物癖和俄狄浦斯情结的他。
还没有结束,还远远没有结束!但是我写的太多的话,就没人看了,所以草草结束了。上次写了一篇近一万字的《眩晕》影片的解读,到现在也就100来个人读过,让我都不敢写长文了。这次先写个短的,要是看的人多的话,立刻补充,一万字起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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