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前天,和复读那年的同学海亮联系上了,他目前在我们省会城市从事外贸工作——我曾以为我们就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样,哪怕望眼欲穿,也不会等到对方的消息。
我对他印象很深,因为复读那年他就坐在我前面,每次课间休息,他会转过身来,递给我一只耳机,里面正播放着水木年华的《蝴蝶花》。我就是那时喜欢上蝴蝶花的,觉得:哇,世界上竟有如此打动人心的歌曲。
此后多年,水木年华一直陪伴着我,在整个大学时代以及后来走上社会面对种种挫折时,我便会反复听水木年华的歌。若是在家恰巧被我妈碰到,她就会说:你的病是怎么得的?就是听这些歌听的!
只有我知道,水木年华的歌其实对我起到了疗愈作用,因为,每一首都唱到了我的心里。尤其是那首《小爱人》,总会让我想起那时暗恋着的某个人,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一个人的时候默默地想念,便已是奢侈。
我喜欢过海亮同学,因为那时水木年华成员之一是李健,我觉得他像极了李健,他的沉稳、他的安静、他的清澈的眼神都让我心动,我想:我一定要和他考到同一所大学去,然后再去追他!
当年在那所市重点中学,复读生太多了,我记得刚走进教室时,就被那宏大壮观的场面惊呆了:人太多了!足足有一百二十人。我因为来晚的缘故,坐在了后面,巧的是没过几天,班里有个学生接到补录通知书走了,我壮了壮胆,去给班主任说我要坐到前面去,就这样,和海亮成了前后桌。
复读时的紧张场面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却总是想起海亮递给我耳机时的刹那,他转过身,我们相视一笑,仿佛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当耳机里响起熟悉的歌曲时,我总会眯着眼睛细细品味,仿佛那是人间最珍贵最值得留恋的东西……
复读时有过大大小小几十次模拟考试,我们的班主任年龄大了,但做事非常认真,他把前五名学生的姓名都写在黑板上,黑板就摆在教室门口。高考前几天,他把我和海亮叫到办公室:你们俩的成绩最稳定,考试时一定要发挥好。
我和海亮和成绩确实一直都排在前几名,无论别人的成绩是如何“大起大落”,前五名里总有我们俩的名字。我想,真好,不管未来能否在一起,至少我们的名字曾经如此亲密地接触过。
高考过后,我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全身瘫软——我发挥失常了——平时想不都用想的题目在考场上却死活做不出来,越是做不出来越着急,就这样,我已经预料到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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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海亮去了河北大学,我去了东北林大,我们的大学虽然都处在祖国的北部,却基本没什么联系了。偶尔通过林武了解到他的近况:和初恋结婚了,有了孩子……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祝福他。
现在,我们都已过了而立之年,我干过无数份工作,直到现在擦基本稳定下来,在老家帮爸妈和乡邻卖水果,关于海亮,不是不曾想起,只是不好去打扰他。这些年里我过得并不好,内心也是抗拒与别人联系的。
前天,通过林武要到了海亮的微信,晚上,我们聊了会,我说:那时好喜欢干净温柔的你。他说:可别说了,我现在是胡子拉碴、邋里邋遢,不像样了……
昨天早上我打开电脑,正播放着水木年华的《中学时代》,发了个小视频给他,一个小时后,他回复一句:有些歌,不能总听。
我在想,从我们毕业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这些年里我们彼此一定都经历了不能给外人道的痛苦和磨难,但生活总要继续,于是我们都得扛起肩上的重担,像老牛一样一步一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