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人生中的每个冬季,都是一场修行。
三年前的冬天,新冠病毒来势汹汹,我们并肩作战、顽强抵抗,阻止了疫情的肆意蔓延;
如今,那段艰难的时刻早已过去,但真正猛烈的冲击,才刚刚来袭。
感染高峰来临,医疗资源紧张,外卖、快递也难以正常抵达……
已经中招的人,因身体产生的种种症状而苦恼;尚未感染的人,也因担心影响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而恐慌。
如果,你也正在焦虑不安、灰心丧气,觉得这个冬天太难熬,不如去读一读《大雪将至》。
这本书是作家罗伯特·泽塔勒的代表作,被称为是奥地利版的《活着》。
主人公艾格尔,像《活着》中的福贵一样,在人生的漫天飞雪中步履维艰。
他幼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孑然一身,还遭受过虐待、贫困和战乱,一生都活在寒冬中。
但他从未屈服于命运,而是用希望燃起篝火,以勇气筑起暖巢,抵挡住了一场场大雪。
人这一辈子,阳光有时,风雪有时,但不管好的坏的,都会悄然过去。
当你读懂了《大雪将至》,就能治愈心中的彷徨,释放积压的苦闷。
1
书中的主人公艾格尔是个私生子,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
在他四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一位远房亲戚收养了他。
但他的养父并非出于好心,而是贪图他母亲留下的财产。
冷酷自私的养父,从未给予过他关爱,稍有不顺心还会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有一次,养父打他时下手太重,直接用鞭子将他的右腿打断了。
年仅八岁的艾格尔,从此只能一瘸一拐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可他不敢埋怨养父,更不敢懈怠农活,就这样继续战战兢兢地生活了十年。
直到过完十八岁生日,已经长得身强力壮的他,才得以逃离养父家。
然而,因为腿部的残疾,他找不到稳定的工作,只能四处打零工。
白天,他去清理垃圾、往马车上装粪便;晚上,他就睡在干草堆或牲口棚里。
一转眼十七年过去,三十五岁的他终于攒下了一笔积蓄。
他花钱租下一小块地皮,并娶回了一个心爱的姑娘。
谁知,好景不长,他的妻子便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中丧生了。
他还未走出丧妻之痛,又被征兵的军官强行送上了战场。
等到战争结束,他已年迈体衰,再也干不了繁重的力气活。
一无所有的他,只能拖着残缺的躯体走走停停,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小说中的艾格尔,大半生都在忍受连连厄运;现实中的我们,亦时常面对重重难关。
人生何处无风雪,谁也逃不掉在白茫茫大地间独行的孤寒。
正如《一个人的村庄》里所说:
落在一个人一生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停留在每个人世界里的大雪,是藏无处藏、避无可避的劫。
有时是经济上的窘迫,为了换得碎银几两,你只能顶着狂风四处奔波;
有时是身心上的压力,人人悲欢不相通,你只能披着冰霜自寻解药;
有时又是生离死别的痛,面对无法挽回的失去,你也只能忍着萧瑟继续前行。
一旦我们放慢脚步,或停在原地,顷刻间就会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寒冷掩埋。
唯有鼓起勇气,咬紧牙关,一步步穿过凛冽,才能等到风消雪停的那一天。
2
在网上看过这样一句话:
“生命欣欣,拯救人的最终都是微小的生活。”
现实也许千疮百孔,但每个人都能在它的缝隙里,找寻到美好的碎片。
小时候,艾格尔在养父家受尽欺负时,只有养父的母亲阿娜尔,会站出来维护他。
每次看到艾格尔惶恐不安的模样,阿娜尔都会给他一个温暖的眼神或一句友好的话语。
她还时常爱怜地抚摸艾格尔的头,祈求上天保佑他健康地长大。
阿娜尔的关爱,犹如穿透乌云的一缕阳光,融化了艾格尔心中无尽的绝望。
这份朴素而真挚的温情,帮他抵御着寄人篱下之苦,化解了遍体鳞伤之痛。
等到艾格尔长大成人后,另一个女人的出现,再次抚慰了他孤独的灵魂。
在一家小酒馆里,他邂逅了从外地漂泊而来的女子玛丽。
两人同样出身贫苦,无依无靠,自然而然地吸引到了彼此。
玛丽从不抱怨,不爱慕虚荣,还给予了艾格尔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而艾格尔也精心准备了求婚仪式,与玛丽组建了一个温馨的小家。
婚后,两人经常手牵手去路边散步,或者一起坐在门槛上看日出日落。
玛丽喜欢飞舞的燕子,艾格尔便克服对鸟屎的厌恶,允许它们在屋檐下筑巢;
艾格尔喜欢听故事,玛丽就每晚翻阅杂志,轻声细语地为他朗读一些片段。
对艾格尔来说,与玛丽相守的每个瞬间,都远比阳光还要灿烂夺目。
无论工作有多辛苦,只要想到玛丽的笑容,他的疲惫便一扫而空。
不管回家有多晚,只消看到家里的灯火,他的内心便无比踏实。
尽管艾格尔依旧收入低微、终日劳碌,但流淌在心中的爱意,足以支撑他熬过人生的苦寒。
很喜欢电视剧《我的解放日志》中的一段台词:
顺手帮人开门,会因为一句谢谢而开心七秒;早上醒来,会因为那天是星期六而开心十秒。
就这样每天集满五分钟的快乐,我就能一直撑下去。
人生如逆旅,我们时常在风雪中寸步难行,在苦海中奋力挣扎。
然而,置身黑暗的你我,其实并不孤独;平淡琐碎的生活,也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要相信,总有片刻柔情,像一支火把,在刺骨寒流中给你温暖;
总有点滴的善意,如一艘帆船,于疾风恶浪中护你周全。
哪怕只是身边人的一个拥抱,陌生人的一句安慰,也能驱散浓雾与阴霾,送来傲梅的芳香。
落入低谷时,无须惊慌,也不必绝望,只要你还在热爱生活,生活就永远不会抛弃你。
3
有句话说,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艾格尔结婚不过短短两年,妻子玛丽就被一场雪崩夺去了生命。
不久后,战争的号角响起,无牵无挂的他应征参军入伍。
刚上战场两个月,他就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不幸被敌军俘虏。
在被押送到战俘营的卡车上,他遇到了一个积极乐观的同胞。
同胞始终面带笑容,毫无惧色,仿佛不过是坐着车去郊游。
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害怕,他说:“如果已经在开往地狱的路上,那就应该和魔鬼一起笑着去。”
这句话令艾格尔备受鼓舞,给予了他对抗艰难险阻的勇气。
战俘营环境恶劣,夏天房顶上爬满臭虫,冬天营房里又四处漏风。
他们每天的食物,也只有一碗小米汤和一小块发霉的面包。
饥饿、伤病、干体力活的劳累,击垮了不计其数的俘虏。
艾格尔却不肯就此认命,他用给亡妻玛丽写信的方式,鼓励自己对抗逆境。
终于有一天,战争结束的消息传来,他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家乡。
此时,他已年近半百,没有财产,没有亲人,甚至也没有了力气。
眼看生活难以为继,艾格尔依旧不屈不挠,继续挥起拳头与命运搏斗。
他发现自己居住的大山开发出了旅游景区,便开始尝试当向导,带领游客游走山林。
由于他为人可靠、熟悉路况,很快就招揽到了一大群顾客。
在与形形色色人群的接触中,艾格尔再次感受到了有事可做的充实,与被人需要的满足。
没多久,他就攒到了一笔丰厚的积蓄,足以让自己安度晚年。
生命的最后几年时光里,艾格尔卸下了所有的疲惫,拂去了满身的风霜。
他时常静静地在家享受独处时光,或躺在门前的草地上晒太阳,日子过得惬意又自在。
回望这一生,他吃过苦,受过累,但全都咬牙熬了过来;
他爱过,也被爱过,且从未背叛过爱人,或屈服于诱惑。
受尽颠沛流离,却依旧步履不停;历经悲欢离合,却始终心向光明。
即使一次次被苦难蹂躏,他也在贫瘠的生命土壤中,亲手为自己种出了一整片花园。
走在风雪交加的人生路上,总有人耐不住严寒,熬不过冷冽,任由自己滑向深渊。
但人活一世,就是无数个春夏秋冬的轮回。
没有冬天风欺雪压的磨砺,何来春日万物破土的生机?
正如作家加缪所说:
一棵树,历经那么多苦难,最后总要结出果子来。每个冬天的句点都是春暖花开。
人间没有永不落幕的夜晚,世上没有无法逾越的冬天。
越是身处危急关头,越要修炼扎实的耐性,活成坚硬的铠甲。
在冬春交替之前,扛住命运的暴击;于冰消雪融之际,守住心中的希望。
只要我们还能坚持,还在前进,终能跨越千里冰封,邂逅春光无限。
▽
《大雪将至》中,没有轰轰烈烈的传奇,只有小人物蹒跚前行的悲凉。
暴雪无情地泼洒向艾格尔,他却平静地接纳降临到身上的一切,坚定地在雪地上踩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而现实中,每个人也都免不了经历几次寒冬。
尤其是眼下这个冬季,后疫情时代的突然来临,令你我都措手不及。
有人没挡住病毒的侵袭,在高烧、咳嗽、疼痛的折磨下身心俱疲;
有人无法去公司上班,也不敢随便外出,因长期居家而深感压抑;
还有人想照常经营店铺,大街上却冷冷清清,为生意萧条而忧心忡忡。
也许,未来一段时间里,被打乱的生活节奏都难以回归正轨。
但花有荣枯之期,水有无尽之流。只要熬下去,终会拨云见日。
正如《瓦尔登湖》中所说:
“我看到那些岁月如何奔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春天。”
既然冬意渐浓,大雪将至,那么春天也一定在坚冰与积雪之下蓄势待发。
待来年开春,天地终将重新焕发生气;等疫情退散,世界也会逐渐恢复秩序,人人都能收获平安与团圆。
点个赞吧 ,活着很难,但人间值得,愿我们一起将眼前的苦熬成甘甜。
作者:洞见·许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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