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金双
韩寒的小说《长安乱》是一部很奇特的武侠童话,竹卿改编的《喜乐长安》是一部很有趣的搞笑电影。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概括这部电影的话,大可以用“古道西风瘦驴,有情人在天涯”来形容。
喜乐、长安是两个人的名字,小扁则是那只驴的名字。在影片中,小木寺俗家弟子释然更名长安后和青梅竹马的姑娘喜乐,骑着那匹长像酷似毛驴的小马游走江湖时,很形容让人联想起唐吉诃德和仆人桑丘骑着瘦马勇闯天涯行走江湖的故事。
只不过,在《唐吉诃德》中,在骑士早已绝迹一个多世纪时,阿隆索·吉哈诺(唐·吉诃德原名)却因为沉迷于骑士小说,时常幻想自己是个中世纪骑士,进而自封为“唐·吉诃德·德·拉曼恰”(德·拉曼恰地区的守护者),拉着邻居桑丘·潘沙做自己的仆人,“行侠仗义”、游走天下,作出了种种与时代相悖、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径,结果四处碰壁。但最终从梦幻中苏醒过来。回到家乡后死去。在《喜乐长安》中,还俗下山的长安机缘巧合下成为武林盟主,最纯利润放弃盟主之位与喜乐归隐山林,喜乐成为母亲后平静地死去,长安欲哭无泪,不喜不悲。
该片看是一个不喜不悲带有几个揶揄味道的故事,更像一个近乎童话的荒唐游戏。而之于故事的本身,和唐·李公佐的《南柯太守传》中的“南柯一梦”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唐人淳于棼梦醒之后回想起梦里南柯的一切,觉得人生无常,最终归隐道门,而下山隐归丢失爱人之后的长安很可能再次归隐山木,或者再次出家。当然,影片中没有答案,也许生活本身就没有答案,更多的还是让观众自己咀嚼或者慢慢品味。
斯如创作者所说的:愿江湖喜乐,愿世间长安。江湖喜乐,世间长安?纵观《喜乐长安》,影片其实就是一个充满讽刺、揶揄气质的武侠童话或者爱情故事。
在《喜乐长安》中,有武侠江湖,有少林苦当,有暗器利剑,主人公和古龙金庸小说中的男主一样天赋异禀,只是故事是武侠世界,但每个人似乎都没有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之举。相反,所谓侠客没有济世救国除暴安民的情怀,每个人的身份都很尴尬。似乎,侠客在这里只是一种尴尬的职业。
如果说武侠大家古龙后期的《欢乐英雄》中的王动等四个落魄经常饿肚子穷得叮当响活得很快乐,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彼此把对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的话,当理想照进生活,看欢乐英雄,如何英雄,《喜乐长安》中长安等人的表现则叛经离道让人哑然失笑。
可以说,在搞笑武侠的道路上,《喜乐长安》走得越来越远。而之于武侠小说中的许多经典元素,在这里,都成为反传统的武器和道具。所以,在影片中,当释然儿时看到一场在长安城妓院楼顶上对决武林盟主的盛事,却以苦当派掌门人虽然夺得盟主,被困楼顶饿死的荒诞结局而收场。江湖风云突变,人心自此大乱。这个原本令人热血沸腾的桥段让人哑然失笑。
就故事而言,释然师父的话看似高深莫测,更像逗你玩的游戏,长安行走江湖的白马也不是是行千里的宝马,也是一个走着走着动不动就睡着了的矮腿马小扁。而故事中的女孩喜乐并未行走在行走江湖的路上,而是微笑着死在了生孩子的床上,平静安祥。从整体感觉上,《喜乐长安》其实就是一个有一搭没一搭的故事,这样的故事,平淡、无奇、语气缓慢,没有高潮,没有结局,没有大喜大悲,没有快意恩仇,似乎从未开始也没结束,似乎从未存在也未发生过。
愿江湖喜乐,愿世间长安?简言之,《喜乐长安》原本就是一个讽刺+揶揄的童话故事。人生如棋,谁能由己?也许,《长安乱》原作者韩寒和电影改编者想要达到的就是这种出人意料平淡絮叨的另类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