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
和我一起朗声而读
美好又盛大啊婀娜多姿!
已将那鞉鼓高高竖立。
那鼓声咚咚敲响,
定会让先祖欢愉。
成汤的子孙奏响弦歌,
愿神灵赐予无边福气。
鞉鼓的鼓声悠远,
笙管和鸣悠悠响起。
乐声协调平缓祥和,
依照磬的节奏或停或起。
啊多么显赫的成汤子孙,
祭祀的乐音肃穆壮丽。
钟鼓之声如此宏大,
万舞场景煊赫奕奕。
众多嘉客纷至沓来,
无不沉浸欢乐欣喜。
从那遥远的先古时代,
我们的先人就如此祭祀。
从早到晚温厚恭敬,
祭祀仪礼谨慎笃实。
愿神灵眷顾这秋冬的祭祀,
成汤子孙将虔诚献祭。
猗ē与yú那nuó与yú!
置zhì我wǒ鞉táo鼓gǔ。
奏zòu鼓gǔ简jiǎn简jiǎn,
衎kàn我wǒ烈liè祖zǔ。
汤tāng孙sūn奏zòu假gé,
绥suí我wǒ思sī成chéng。
鞉táo鼓gǔ渊yuān渊yuān,
嘒huì嘒huì管guǎn声shēng。
既jì和hé且qiě平píng,
依yī我wǒ磬qìng声shēng。
於wū赫hè汤tāng孙sūn!
穆mù穆mù厥jué声shēng。
庸yōng鼓gǔ有yǒu斁yì,
万wàn舞wǔ有yǒu奕yì。
我wǒ有yǒu嘉jiā客kè,
亦yì不bù夷yí怿yì。
自zì古gǔ在zài昔xī,
先xiān民mín有yǒu作zuò。
温wēn恭gōng朝zhāo夕xī,
执zhí事shì有yǒu恪kè。
顾gù予yú烝zhēng尝cháng,
汤tāng孙sūn之zhī将jiāng。
《诗经》里的诗篇多为周王朝时期的作品,最后却有5首颂赞前朝,也就是商王朝的诗篇,这一方面反映出“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的政治传统,另一方面也彰显了一种政治开明。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商颂》到底是商时期的作品,还是商朝遗民宋国人的诗篇历来争论不休。我倒觉得,如果是商王朝的遗产,那说明我们的文化传统源远流长,到了周朝无论是民间乡野还是庙堂王畿涌现出那么多诗歌作品实在不足为奇;如果是宋时期的作品那也顺理成章,对于祖先神灵的祭祀和崇拜是一个国家、民族、部落、家族得以保持向心力和凝聚力的基础,前朝遗民更应发愤图强。
《那》带给我们的是祭祀殷商祖先时鲜活的乐舞。从那个时候开始,“婀娜”就成为了曼妙舞姿的形容词,伴着舞姿是恰到好处的音乐响起。乐声是沟通人和神灵的载体,先人们寻找天籁之音的脚步执着虔诚。无论是丝竹还是金石,大自然的每一样器物都可能发出声响,那声响都可以成为乐音表情达意。鞉鼓高高耸立,“奏鼓简简”“鞉鼓渊渊”;继而笙管鸣响,“嘒嘒管声”;紧接着磬声悠扬,“既和且平”;当庸鼓奏响的时候,万舞的场面也趋向宏大,祭祀进入高潮。
在《邶风·简兮》中我们畅想过万舞的场面,“左手执龠,右手秉翟”,“有力如虎,执辔如组。”朝代可以更迭,文化总会在民间传承,音乐和舞蹈洗涤着人的灵魂,承载着人的希望和精神。
“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温恭朝夕,执事有恪”,这种文化现象和精神态度绝不仅仅是“汤孙之将”,而是中华大地古老的先民们共同的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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